目前分類:七語文 (3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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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今天,我在社會上舉足輕重,好多人的生活都離不開我。以前的中國人,是‘爹親娘親不及毛主席親’;現在全世界的人,都是 ‘爹親娘親不及FaceBook親’。

      為甚麼我如此受人愛戴?想想,有了我,人們可以輕而易舉,找出失散多年的朋友兄弟親人仇人,甚至舊情人。可以時時刻刻關注著舊情人的一舉一動又不用怕枕邊人知道,多方便。

      有了我,三步不出閏門的隱青,可以結識成千上萬的朋友或情人。依靠我,他們可以過著正常人的生活,有自己的朋友,有自己的社交圈子。

      有了我,人們可以和遠方的親朋好友緊密聯繫,身在何處也近若彼鄰。哪一天小指頭損了,哪一天鼻毛剪了,全都一清二楚,鉅細靡遺。

      有了我,人們更容易緊貼潮流,流行甚麼衣著,該剪哪個髮型,眼影時興甚麼顏色...我有大大小小成千上萬的群組,只要有心搜尋,保證都能滿載而歸。

      在我處,人們還可分享他們的照片和影片,無論是美的醜的浪漫的噁心的,一概照單全收,人人也可做靚模老模,最壞情況都只是別人不來「Like」你。

      我面書對整個社會的貢獻還有很多,要一一細數,數個三五七十天也數不完。但塵世一切,皆如一個太極圖形,有黑必有白,有正必有反。所以,我也不是完美的。

      告訴你們一個故事,讓你們從另一角度了解我。

      故事是這樣的。有一班從小到大一同成長的好朋友,他們每一個月也會有一次的聚會,借以互通消息,聯絡感情。聚會時的話題,除了各自的交待外,古今中外天南地北,無所不談,不亦樂乎,每一次散席,眾人也都依依不捨,痛恨一天只得二十四小時可供使用。

      跟著,朋友中的其中一個和我搭上了,在聚會中他把我供諸同好。我面書的魅力,自然令每一個人也拜倒石榴裙下,個個為我著迷,除了在家中、在辦公室時不斷向我需索,走到哪裡,每一個人也拿著手機,鍥而不捨地在的身上找尋更多的樂趣。

      聚會時,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天南地北無所不談,因為每一個人都只顧著把玩自己的手機。有些在看各方好友的動態,生怕看見一個新的動態而未能即時表態;有些在玩那些小遊戲,不能隨時放下因為還未過關;有些在跟其他朋友交談中,回答速度不夠快便會受到歧視甚或遭人淘汰。

      散席時,大家都怱怱的離去,趕回家中用電腦繼續上網跟我娛樂。

      慢慢地,他們的聚會改為半年一次。沒多久,他們一年才聚一次。然後,反正透過我也能聯絡,還可安然地同時聯絡其他的好友,那聚會,不聚也罷。至此,他們便由知心好友,變成了網上你「Like」一下我,我「Like」一下你的普通朋友了。

      做甚麼,過分沉迷都會帶來禍害。我不殺伯仁,伯仁卻因我而死,這是何等罪孽。望大家都能學會節制適可而止,別因為我而令自己的生活有任何影響改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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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當年的柏德小學,位於牛頭角下村十座,環境優美交通方便地靈人傑,出自該校的專才多不勝數(至少有彭氏一門三傑),二十多年前,在那裡寒窗苦讀六年之久,自有不少銘心刻骨的人、事、物。記得那家長們等候孩子放學的大空地;記得在那裡出現過的一張張親人的臉孔;記得那早會時排隊站立的大禮堂;記得課外活動種植盆栽的天台;還記得那位喜歡罸打手心的陳老師。

        那時還是容許體罸的年代,那位教數學及體育的陳老師,男,約四十歲,對學生們最常用的懲罰就是打手心,而他施刑時的工具也變化萬千層出不窮,間尺、筆盒、筆袋、課本、拍子簿…總之是手到拿來,見甚麼用甚麼,有時在班房以外的地方,沒有工具,便會動用手掌或拳頭。而最令我難忘的,是陳老師會用乒乓球拍來打手心。一般的乒乓球拍會有一面貼上膠塊而另一面是實木,大家也猜得到陳老師用乒乓球拍打手心時會用哪一面吧?

        現在回想起來,還覺手心隱隱作痛,不便寫作,唯有就此收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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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上一篇談及經常到第九座的一間玩具店買玩具,其實除了玩具店,兒時經常光顧的,還有一間名為何興記的麵店。其實何興記的地址應該不是在牛頭角下村第九座,只是我每次去時都是經由第九座報紙檔轉入,它的實際地址不知是第十座還是第十一座,印象模糊。

        去何興記,同常都是午餐或下午茶時間由外公帶我去的。那麵店的牛腩及牛雜都一樣出色,一般情況都是外公要一碗牛腩麵我要一碗牛什麵,再加一碟油菜。因為家境清貧,通常都不會點汽水的,但在外公恩准時,便會來一支忌廉。

        那時我大約十來歲,吃牛雜麵時,其實我只喜歡吃牛肚和牛蒡,其他那些牛腸牛肺甚麼的都不大喜歡吃,那時在麵店看著餐牌,牛雜麵一碗十元,雙拼麵一碗十二元,我在想如果我要牛肚牛蒡麵,那不是成了雙拼麵嗎?要多付兩元,多不值,於是便一直在吃牛雜麵。直到過了好久,終於有一次在落單時忍不住問老闆:「其實蒡肚麵是十元還是十二元的?」

        老闆沒好氣的答:「十元。」

        於是我便點了蒡肚麵。之後外公還跟我說:「理它十元還是十二元,你喜歡吃就點啊。」

        自此每次到牛雜麵店,我也會點蒡肚麵;而在每次吃蒡肚麵時,也會想起那個好疼我的外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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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深水埗,教科書的說法是「貧民區」。更經常會引鄰區石硤尾大火以引題帶出香港為何有工屋。這種說法太無聊與過時。亦無法解釋深水埗人的感受。

在過往三十年,說深水埗,用龍蛇混雜四字在貼切不過。

從福華街與桂林街的交界,曾佈滿黃色事業,遊戲機中心,亦有好幾次警方破獲販毒甚至製毒的工場。到大概零五年,警方介入。才把很多黃色事業取締,而遊戲機中心又式微,這才另深水埗治安改善。

但 在這種複雜環境下,卻又矗立着著名的高登電腦商場。說高登不可無黃金。而鴨寮街就在比鄰。在「高登黃金鴨寮街」的格局下,深水埗充斥了大量香港電子,電腦 及電玩這「三電」的商人和技術人才。後來有其他的商場有區域的地位,如旺角有旺電,銅鑼灣有二九八電腦中心。但說到過往的電子專材「朝聖」的地方,此終是 高登黃金。

而「電子專材」就是我們今天的所謂「宅男女」的前身。當然八九十年代,「電子專材」多是有專技的人。 不是早年有電子或電腦的學位持有人,就是一些當時對電腦的發燒友。那時的電腦距離可以看視頻的時代還很遠。因為多媒體還很新。(解話:即以前你部電腦是看 不到DVD的。)買電腦的人,有的真的是為了學習這種科技和。。。(Sssh! 小聲點,因為快沒有人記起這原因啦)。。。控制一部電腦。所以那時的人,不大會把電腦人與「宅男女」兩者聯想在一起。

我是深水埗人,而我就是在這種格局下成長。我的人生,也是順理成章地與以上三電有數不清的關係。事實上我不知道在現今有誰會不用以上三電,所以深水埗的故事,可能會意外地和大家的生活有絲絲入扣的關係。希望有機會在和大家談談。

三十三博

多謝七先生慷慨借板位刊登賤文。若對本人文章有興趣,不妨亦看博誌[http://cumulomaniac.blogspot.com/]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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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牛頭角下村,第九座,就在足球場旁邊那裡,有型型式式很多的店舖,有賣煎釀三寶的,有粥舖,有一連幾個單位的食店,有茶餐廳,有麵店,有報紙檔,還有賣衣服的。短短的一條小巷,有如一個小市場。而在外婆家的時候,每次提及要到第九座,小朋友們總是會帶著興奮的心情的,因為我們口中的第九座,是指那裡的一間玩具店。小弟的很多長輩,在那間玩具店留下了數不清的金錢;而我的表兄弟姐妹們,在那裡則得到了不知多少快樂時光。

        外公和外婆,他們隔三差五的就會給我錢,然後叫我到第九座買玩具去。所以我覺得,貢獻給玩具店最多的,應該是他倆老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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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牛頭角下村的樓梯是每一層有兩段,每段有八級,上完一段,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身再上一段的樣子的。因為外婆家在四樓,而屋村的設計好像是由第八樓還是第十樓開始才有升降機的,反正到外婆家就要行樓梯就是了。

        那一段段的樓梯,除了是到外婆家的必經之路,還是我玩樂之處之一,玩的就是跳樓梯。從兩級三級跳下來,好容易,危險程度好小。從四五級跳下來,也難不到小時候的我。有時要挑戰自我,當然要由最高處,第八級樓梯跳下來。這樣高危的跳法,自然換來不少損傷。

        最費解的是,今時今日連機動遊戲也不敢玩的畏高的我,不知為何小時候可以跳樓梯這樣的高危活動作為遊戲之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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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於坪石村唯一一間酒樓的正對面,有一間茶餐廳,茶餐廳旁邊的商店,數十年間變換頻繁,只有這間茶餐廳一直緊守崗位屹立不倒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大約三十年前,當時我只有三歲,剛開始不只只懂喝奶的時候,老爸便常帶我到家樓下的這間茶餐廳,嘗試奶粉以外的東西:蛋治、菠蘿油、火腿通粉、沙嗲牛肉麵等等各式各樣的美食,而我最愛吃的,就是酥皮蛋撻。

 

        老爸給我吃酥皮蛋撻,有指定步驟,首先要點一杯熱奶茶,其實其他熱飲也可以,因為重點是那隻熱飲羮。老爸會用那隻熱飲羮把酥皮蛋撻中間黃色的「蛋」的部份,一羮一羮的餵給我吃,然後老爸便以那杯熱奶茶伴著那剩下的酥皮來吃。我也嘗試過吃那酥皮,但明顯它沒有「蛋」那麼甜,所以「撻」還是留給老爸吃好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到我六歲,上小學的時候,酥皮蛋撻便成為了我早餐的必然之選。那時候我每天有五元早餐錢,買一個酥皮蛋撻才一元,省下的便可用來買其他零食玩具無聊玩意,多開心。唯一美中不足的,是上學途中,與酥皮蛋撻糾纏,因沒有熱飲羮之助,往往把我弄得滿嘴蛋漬。

 

        所以我特別享受在週末的時候,老爸帶我到茶餐廳時,我可以來一杯我最愛的熱唂咕,再用熱飲羮把那酥皮蛋撻的「蛋」痛快地一羮一羮吃掉,而「撻」便留下來孝敬老爸,畢竟分享始終是一種美德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在我少年時,我曾携著女朋友到此茶餐廳,你一羮我一羮的吃酥皮蛋撻;在我結婚後,倆口子依然在這茶餐廳,共同分享那酥皮蛋撻;到現在,一家三口還是會到這間茶餐廳,還是吃著同一樣味道的酥皮蛋撻。只是,現在換了是小兒吃「蛋」,我便成了吃剩下來的「撻」的那個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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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牛頭角下村七座,在樓梯口近垃圾房華香餐廳旁,有一間
士多,名字不詳,老闆是一名客家人,所以家人通常稱呼這間士多為「客家佬」,漸漸地「客家佬」既是老闆的稱呼也是士多的名字。
那時我大概五、六歲吧,我基本上每天都會到「客家佬」去。老爸老媽那時都需要上班,下班後便會到外婆家吃飯。老爸下班後通常不會直接去外婆家,總是要到「客家佬」過濾一會,買一支大力(大支裝生力),坐在士多跟客家佬及其他酒客喝酒聊天,可能基於老爸也是客家人的關係,所以可以如此風雨不改話題不斷地每天前去光顧。而我則奉老媽之命,負責於吃飯前把老爸逮捕回外婆家。有時老爸酒未喝完話題未斷,便會賄賂一下小弟,拖延一下時間,所以在「客家佬」,雪糕雪條薯片汽水,我可吃過不少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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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象中的牛頭角下村–短序

牛頭角下村清拆在即,近年有不少專業或非專業的攝影師也
會到此取材,拍下這個快要成為歷史的地方。小弟對攝影既無心得天分,更無練習經驗,但也有一湊熱鬧之舉動,到第九座及第十三座拍攝了一輯自視為精彩絕倫的照片,當然它們絕不會一見天日被放網上公諸同好。看著那些照片,總覺得欠缺了一些…欠缺了一些能一看便會有所感動,令自己會緬懷過去回憶童年的沖動。
在此先交代一下,小弟的親朋戚友,有很多也定居於牛頭角九龍灣一帶,而外公外婆就是住在牛頭角下村。所以對這裡,小弟深存一份獨特的感情,就是為何看見自己拍下的照片時,會覺得有所不足的原因。
但奈何拍攝非吳之長,是故便想到了借-筆,一字一句的印下自己對牛頭角下村的感覺。此想法存心裡已久,但一直沒有付諸行動,直至,直至外公去世了。
外公証實患了肺癌差不多一年,早前因突然在家暈倒而進了醫院,住了一個月,有一天病情突然惡化,最後在二零零九年八月二十二日零晨時分,走了。自此,小弟便不時想起外公,想起他的生活細節、習慣,想起他的粗言穢語,想起他怎樣疼我…而這一切,也是發生於牛頭角下村。
因此,便下定決心,開始執筆,寫下這些關於外公,關於外婆,關於我的親朋戚友,關於牛頭角下村的-印象中的牛頭角下村。


第一篇-睡覺搔背

先來介紹下外公外婆的住處,牛頭角下村的那個單位,這是一個相連的單位,確實的位置是牛頭角下村七座,四樓,三五六及三五七室。單位內住的人有外公、外婆、大舅父、細舅父,還有偶爾搭住的我。
兩個單位是打通的,一個單位作為大廳及廚房,一般作吃飯休息看電視之用。另一個單位擺放著四張床,外公、外婆、大舅父和細舅父一人一張,這樣便是睡房。而衣櫃及雜物櫃則分佈在屋內不同位置,所以會出現吃飯時在頭頂的衣櫃拿出衣物的情況,著實方便。
那時我大概三、四歲吧,很多時為方便上學或種種原因,我都會在外婆家睡覺,在外婆家睡覺時通常都是擠在外公或外婆的床上,讓他們慢慢哄我入睡,而兩老哄我入睡的方法有很多,而我最受用的,就是搔背。
我喜歡睡在床的外面,背對著外公或外婆,讓他們一邊搔我的小背,一邊哄我入睡。外婆留著指甲,手勢也較溫柔,給我搔背時,非常舒服。但我還是較喜歡睡外公的床上,雖然外公的手指較粗糙,搔背時也帶著些蠻勁,但睡在他床上,有一個好處,就是可以看得到廳中的電視機。
小弟家中有個規矩,就是晚上九時正,便要上床睡覺。但九時,明明還是黃金時段,家中各人也在追劇中,試問小弟又怎能安心睡覺呢?於是便躺在床上,一邊享受著外公為我搔背,一邊偷看電視劇。那些倚天屠龍記、網中人、上海灘…全都是在這樣舒適的環境中偷看回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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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座落於赤柱尾段,環境幽雅寧靜,坐擁赤柱灣迷人海景的一幢三層高級洋房內,坐著兩名落泊中的曾經有為青年。

        何俊及王傑。兩人合資的投資公司,三年間在股票市場所向披靡,加上買賣投資合併收購拆夥轉讓,一度為他們帶來榮華富貴洋樓番狗,但一個股災,無論之前賺得再多再兇,都要面臨清盤的厄運。

        何俊和王傑,坐在客廳中,品嚐著那支價值數十萬元的Chateau Mouton Rothschild紅酒,盡量地享受快將消失的豪華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 何俊與王傑的雅興,被深夜到訪的小紅及小青打擾了。

        「咁大件事都唔同我講?」小紅向著前男友何俊大嚷。

        「公司執笠,宣佈破產,問題唔大,仲應付到。」王傑搭訕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公司執笠?」小紅驚訝地。

        「唔係仲有咩嘢事?」王傑繼續搭訕。

        「麗麗走咗囉。」小紅答。

        麗麗走咗咩?」王傑問何俊。

        「係呀,公司執笠未婚妻走佬」何俊苦笑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你份人都算失敗。」小青冷笑。

        何俊無言以對地繼續苦笑。

 

        四人在客廳繼續那紅酒派對。

        酒入愁腸愁更愁。三人喝的越多,吐的苦水也相對越多。原來各人也有各自所要面對的難題。

何俊 公司清盤,破產了。而未婚妻麗麗得知愛郎快將一貧如洗,即時作出了正確的決定,收拾細軟,挾帶私逃,與何俊劃清界線。

王傑 已婚,育有一子。公司倒閉,一家三口樂也融融的畫面已漸漸開始模糊。

小紅 跟何俊分手後,為尋求與別不同的戀愛經驗,毅然成為一名「叻人」(Lesbinan),而小青就是她的現任「男朋友」。她的問題跟小青所面對的是同樣的,就是感情不被世俗所接納。

        既然大家在世界上都遇上如此多的難以解決的問題,小青決定,四人一同自殺,可以互相勉勵之餘又不愁寂寞。

        王傑聞言,即時反對,因為他還要活下去,還要照顧妻兒。王傑不欲加入他們自殺的行列,先行離開,臨走前他拋下了一句說話「留得青山在,那怕無柴燒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 小青意志堅定,主持著大局,跟小紅及何俊相討自殺的方法。

        懸樑自盡。三人找來了繩子但找不到樑,把繩子掛在水晶燈的支架上,又發現根本承受不到人類的重量。結果弄爛了那意大利入口的昂貴水晶燈。

        割脈自殺。簡單快捷的方法,只需一把刀一盤水便能成事。但,有潔癖的小青堅決反對,不能弄髒衣服。

        跳樓自殺。夠快夠狠夠準,絕對是自殺良方。但,別墅只得三層,跳下來,死不去,弄至斷手斷腳便麻煩了。

        服安眠藥,安安樂樂舒舒服服,好。

既然主意已決,三人便一同來到睡房拿安眠藥。

在睡房的窗台,放置了很多相架,在云云相架中,最當眼處的一張,是何俊與小紅的親熱的合照。小青看到照片的反應,是一臉不悅,何俊則是一臉的尷尬,小紅看著他們,一臉的沾沾自喜,她就是喜歡別人重視自己,因為自己而爭風呷醋。小紅指著照片逗何俊:「點解擺舊愛嘅相?唔怕女朋友呷醋?」

        「佢話佢唔介意。」何俊答。

        「唔介意就奇。真係低智慧生物。」小青習慣性地對何俊針鋒相對。

        何俊沒好氣的去拿安眠藥,但,安眠藥只剩下三粒。一人一粒安眠藥又怎能了結生命?三人坐在後花園,繼續苦思自殺的方法。

        小青在找機會揶揄何俊的同時,無意中看到燒烤爐旁的一包燒烤炭。於是便決定,燒炭自殺。

 

        三人圍著燒烤爐坐在客廳中,小青向何俊怒吼:「起爐啦!」

        「我唔識。」何俊答。

        小青嘆了一口氣,然後指揮若定地:「你首先鋪一層炭喺底,然後喺四周一層一層咁疊高,但係中間要留空位

        「妳咁熟,妳嚟啦。」何俊打斷小青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怕污糟。」小青不好意思地。

        「佢有潔癖,你嚟啦。」小紅說。

        小青瞪了小紅一眼,不滿她一語道破自己的缺點。

小紅即時小鳥依人的依著小青,小青摟著小紅,怒氣全消。然後示威似的望著何俊。何俊感受到小青的敵意,背項一涼,只好借如廁以逃離是非地。

 

何俊完事,打開廁所門,發現小青站在門外。

「去廁所?」何俊問。

「廢話。」小青說畢,呆呆的站在廁所門口,雙目呆滯的望著廁所內,原來有一蟑螂惡模惡樣的伏在池盤邊。突然,蟑螂飛起,衝向門口。小青和何俊被嚇得魂不附體,相擁在一起一大叫大嚷。

直至蟑螂已不見蹤影,二人依然擁抱著對方。

何俊發現平時張牙舞爪惡言相向的小青,原來抱在懷裡的感覺是如此甜美,如此香軟溫柔,令人一試難忘。

小青發現平時優柔寡斷軟弱無能的何俊,原來抱著人的時候是如此的穩重可靠。有力的臂灣,壯闊的胸膛,再加上那男人味「可能是勞碌了一天所積聚的狐臭」,全部都是小青重未體會過的,所以一時間令她陶醉其中不能自拔。

美好的時光總是特別快溜走的,一聲「火燭呀!」,把二人拉回殘酷的現實。

 

小紅想放些報紙進燒烤爐以加強火勢,怎知無端吹來一陣怪風,把著了火的報紙吹向四方,廳中多處都因此而起火。小青一見此情況,即找來一張被,四圍去撲火;何俊則拿來滅火器,向四周發射;小紅繼續呼叫,向四面八方發出火警警告。

擾攘了一大陣,火全熄了,小青的右手手掌,在救火時灼傷了。小紅還未定過神來,無暇關心她的「男朋友」。何俊一見小青的慘況,拿來藥膏為她塗上。二人再有身體接觸,纏綿蜜意四溢,小紅藉著女性的敏感天性,自然感覺得到異樣。

「搵嚟搵去都死唔到,我唔玩啦,小青我哋走。」小紅想盡最後的努力,挽回劣勢。但小青好像全沒反應,她的手還被何俊握著,原來不只胸膛及臂灣令人樂而忘返,何俊的手掌散發的熱力,輕輕的傳入小青體內,迅速的遊遍全身,令人完全失去從中掙脫的能力。

 

就在小青和何俊享受著剛燃起的愛火,小紅壓抑怒火苦思對策的時候,一盤冷水狠狠地向三人淋下。

原來不是冷水,是火水。

話說王傑回家途中,想起妻兒一直無憂無慮的快樂模樣,擔心自己沒能力維持現狀,害怕面對妻兒,不想看到妻兒捱著咸魚白菜的情景。剛好路經五金鋪,剛好想起何俊他們正欲自殺,把心一橫,買來大量火水,四個人一同自殺,正好有伴,於是便去而復返,加入自殺行列。

 

小紅,小青和何俊被潑至滿身火水,三人睜大雙眼看著王傑,只見王傑把火水倒往自己身上,拿出打火機,面目猙獰地向三人:「我哋一齊死啦!」

三人這時才弄清情況,原來王傑是想一同自焚。

在茫茫人海中,小青找到了何俊,小青現在不想死了。眾裡尋她千百度,何俊找到了小青,何俊現在也不想死了。小紅也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,她要重整旗鼓,奪回原本屬於她的東西。

自殺的念頭在他們腦海中已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「我唔想死!」三人嚷著衝向王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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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每個人有不同的願望,每個人有不同的欲望。如果你的願望、欲望需要付出不菲的代價才能把他們實現,你是否願意?

       

願望屋是一間座落於荒蕪之地的簡陋小木屋。屋內除了一些簡單殘舊的家具,便只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,和一個幸運輪。幸運輪上的每一格也寫著不同的時間,五分鐘、十分鐘、一小時、一日、一月、一年、十年至五十年。每位來到願望屋的客人的願望也可以實現,只需減少生命,幸運輪上所轉動到的時間便是用來換取願望的生命值。

       

客人甲,男性,二十八歲,大公司小職員。

        客人甲今天來到願望屋,找到了女主人,為的就是實現自己的願望,他的願望,是希望將要下嫁他人的舊女友能回心轉意,與他復合。

        客人甲轉到的時間是五年。女主人勸喻他可用五年時間去找一個對的人;女主人警告他一旦立約不能反悔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願意。」客人甲立約。

        手機鈴聲響起,舊女友來電。

客人甲放好手提電話,謝過女主人,離開。

       

幸運屋裡依舊放著簡潔的家具,幸運輪上依舊寫著不同的時間,女主人的容貌卻顯著地不同了,女主人現在是三十多歲的少婦的樣子。

        客人乙,男性,三十六歲,叱吒風雲青年企業家。

        客人乙有錢、有身份、有權力、有地位,但沒有雙親,他是一名孤兒。他的願望是尋找雙親,就算他們是死了,也希望能知道他們葬在何地,希望能找回自己的根。

        客人甲轉到的時間是五分鐘。女主人勸喻他現實可能不會像想像般的完美;女主人警告他一生人只能使用幸運輪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願意。」客人乙立約。

        客人乙的下屬跑來,在他耳邊報告著。

下屬報告完畢,客人乙謝過女主人,離開。

       

幸運屋還是幸運屋,幸運輪還是幸運輪,但女主人又有了轉變,她現在是二十來歲少女的樣子。

        客人甲回來找女主人,他的舊女友回到他身邊,他才發現他對她的感覺不同以前。客人甲對著女友,沒有了那種怦然心動,也沒有了那種臉紅耳熱的感覺。客人甲想取消他的願望。

        女主人:「立約前,可以反悔。立了約,說了『我願意。』便是一生一世的承諾,不能反悔。」

        客人乙回來找女主人,他找到他的雙親了。他的父親是一名剛出獄的老道友,他的母親是一名晚出早歸的老妓女。客人乙礙於自己的社會地位,不能與他們相認,現在十分懊惱。他想再換取一個願望。

        女主人:「自己許下的願望,是好是壞,也得自己承受。覺得不完美,便回來再換取一個願望?給你多少個才足夠?」

       

多年來,女主人也沒有離開過願望屋。今天她嘗試走出屋外,耀目的陽光,她不能適應。在強光下她看到三個人影走近。客人丙,和她的父親母親。

        客人丙,女性,十四歲,健康活潑的小女孩。小女孩本身沒有甚麼願望,但她的父母有。小女孩父親的公司遇到經濟危機,面臨清盤,富裕家庭破產在即,母親偏在這時懷了身孕,將會生下父親渴望擁有的兒子。身為父母親唯一的女兒,小女孩唯有犧牲自己的生命值,來繼續一家人的富裕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 小女孩在父母逼迫下轉動幸運輪,眼看幸運輪將要停在五十年之際,女主人一聲咳嗽,幸運輪動多了一點,跳到了下一格 - 「十分鍾」。

        父母歡天喜地,相擁著走出了願望屋。

        「妳是否願意實現這個願望?」女主人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願意。」小女孩。

        立了約,願望實現。

        小女孩上前抱著女主人,在她耳邊說了聲「謝謝」。

        小女孩走後,願望屋現在只剩下女主人。

        願望屋的洗手間內。

        一雙蒼老的手在洗手盤內洗手。

        蒼老的手往頭上一撥,撥下了一撮花白的頭髮。

        鏡子裡的倒映,女主人的臉龐。

        現在的女主人,變回了六十多歲的老婆婆的樣子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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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巴士上看到的很難忘的一幕。

        有一個小女孩坐巴士時嘔吐,弄髒了衣衫,母親為嘔吐女孩忙碌地清理衣服,還要抹乾坐位上的污漬,嘔吐女孩還不時陸陸續續地嘔出嘔吐物,加重母親的負擔。

        嘔吐物當然為巴士帶來陣陣惡臭,本人自問適應力特高,沒受甚麼影響,但有些乘客已開始回避,跑到上層車箱。此時我看到一位衣著很有品味的高貴女士,她是坐在嘔吐女孩不遠處的,她依然緊守座位,還不時向嘔吐女孩投以厭惡目光,跟著拿出白花油塗在面頰、人中、太陽穴…等位置,如果白花油有面膜的話她一定會豪不猶豫即時敷上。

        而坐在高貴女士不遠處,有一位寒酸婆婆,她看著看著母女二人,然後從發霉的皮包裡取出一個超市膠袋,遞給嘔吐女孩的母親,讓她用來擺放糠糟衣物及垃圾。其後寒酸婆婆繼續留意著母女二人的動靜,到發現她們有需要時,便取出一包濕紙巾給她們。

「多謝。」母親對婆婆報以感激的微笑。

人可以好渺小也可以好偉大。

我好慶幸自己沒有像高貴女士一樣遇到事情只懂埋怨別人。

我很慚愧自己只懂獨善其身,沒有像那位寒酸婆婆那樣對有需要的人伸出援手。

如果人人也可看輕些自己,看重些別人的需要,這個世界會有多和諧多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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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一日在香港是一個大日子,是回歸的十週年紀念。

十年了,還有很多香港人還未接受自己是中國人的身份,還是板起嘴臉自視高人一等。真希望這種情況快點改善,大家能認清自己的根源,真正擺脫殖民地色彩。

有很多人會覺得回歸十年是一個惡夢,但在我而言,回歸十年是一個里程碑,它紀錄了我心態上的轉變,紀錄了我對自己身份的認同。十年前港英政府時,我會覺得自己是英國殖民地的居民,當時覺得好很巴閉,現在想起,其實自己當時只是英國人的走狗。回歸後,我們的身份轉變了,就好像孤兒找回了生母,我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。會有這種想法的,現在可能只是很小的一撮人,但相信於不久的將來,隨著中國越來越富強,國際地位越來越高,中國人便會越來越多。衷心希望我國國勢日盛社會繁榮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五穀豐收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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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  當妳看到這封信的時候,我已經終止了自己的生命,離開這個世界,離開了妳。

        沒有可能捨得放手,但現實不容我不低頭。

        看著妳每天如此的辛勞,無間斷的朝九晚五,病了也不肯休息,深怕小賺一分一毫。還要四出奔波,不錯失任何機會的為我找尋新的治療方法。最要命的,還是要體貼入微的照顧著我。

        而我,只能睜著眼看妳為我付出,看我的身體四肢逐一的失去功能。先是左腳,然後是左手,跟著是半邊身子不能活動。現在,右腳廢了,連右手也開始感覺麻痺。待我右手也不能動時,我便連自己的生命也不能操控了。

        所以我便趁現在,寫下這封信給妳,然後拔掉喉管,了結生命。

        跟妳初相識時,我不知道自己會患上這個病的,如果早知,我一定不會跟妳在一起,一定不會要妳為我而受折磨,對不起。

        我知道這樣離去很不應該,如果我只是一個人,就算我只剩下一只眼能動,我也會堅持著,活下去。但我有妳,我不忍心看著面無血色的妳;不忍心看著日漸消瘦的妳;不忍心看著在洗手間偷偷飲泣的妳;不忍心看著辛勞過度而暈倒但又不能對我撒嬌的妳。我有妳,但我不能照顧妳,保護妳。

        我是軟弱的,因我選擇了結生命。妳是堅強的,由我病倒入院的一刻,到今時今日,妳的表現都是堅強的、獨立的。在沒有我的日子,妳也要獨立堅強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 妳不需要我的支持,只是我放棄了妳的支持。

        我不配跟妳一起,所以我走了。千萬別為我難過,反正妳再難過也改變不了事實。不要為我流睙,我不值得;不要為我傷心,妳不需要。妳只需要活下去,連同我的那份好好的活下去。妳年青貌美的樣子我已牢牢記住,等妳七老八十時我倆才再相見吧。

        對不起,請原諒我的自私,原諒我的無能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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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要自殺,你會用甚麼方法?
           跳樓?
這方法最大的優點是夠快,叮一個杯麵也要三分鐘,但跳樓不需一分鐘的時間便能著陸,未及反悔身先死。但它的缺點也很要命,想想你跳下來了,全身骨骼盡碎,一灘死水地臥著,多難看。更甚者,如你頭部先著地,頭骨碎裂面型扭曲,水汪汪的一雙眼睛受地心吸力的影響而彈出,找回來時可能已被路人甲乙丙丁踏至奇形怪狀,為你作最後化妝的師傅都不知為你弄一對義眼還是用原來的較好。
          食安眠藥?
          這方法絕對可保持你優美的外形,但它的成功率較低,而且死不了還要忍受洗胃之苦,那滋味可說是比死更難受。那冷若冰霜的護士,拿著那條冰冷無情的管子,從你的喉嚨塞入,一吋一吋的沿著你的食道直達胃部,然後灌水。那時的你得忍受著喉嚨和食道被管道撐著的痛楚,還得忍受著肚子漲滿的滋味。每次自殺不遂都要受苦一次,太折磨人了。
        跳海?
        你的屍體會發脹得不似人形,而且在香港跳海被垃圾堆死的機會很高,可能你臨終前還要吃吃屎喝喝尿。
        上吊?
        上吊又名懸樑自盡,自鋼筋面世後想找一條樑給你懸上繩索,真有一定的難度。
        燒炭?
        要用此法自盡,必須先學懂起火。如果你起火之術了得,應該有很多朋友樂意與你結伴燒烤,玩樂一回。既然人生在世還有歡樂,又何需輕生?
        了結餘生當然還有很多方法,但每種方法都有它一定的弊端,而且付之實行必然麻麻煩煩諸多限制。既有時間去研究一個適當的死法,為何不花時間去解決令你產生自殺念頭的問題?
畢竟人生是沒有解決不到的問題,只有你選擇逃避而不去解決的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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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 我的名字:何小雙,年齡:八歲,性別:男,住址:西安郭杜南村。我家有我和媽兩人,有些時候爸從香港回來的話就有三人。我現在是小學一年級學生,在班上有要好的同學 - 肥仔明及心心,我可是他們的老大,他們給高年班欺負的時候一定會由我出頭及出手反抗。另外我還有一個好朋友 – 小黃,它是在我家附近出沒的,一頭全身黑色的流浪狗。每天我下課回家時,也會喂它一些小吃,跟它跑跑玩玩。
  一天我如常地跟肥仔明及心心一同下課,如常地跟小黃嬉戲跑跳,如常地回到家中;媽異常地在家門前守候我,異常地準備了大量美食,異常地告訴我要到香港了。
  第二天,爸便回來帶著媽和我和一包一包的行裝來到香港。香港的樓比我家的高很多很多,爸住的房子也很高,高得我不敢在窗前往下看。爸說這裡就是我們的家,但我不喜歡這裡,不喜歡這麼高的房子,不喜歡見不到肥仔明及心心,不喜歡沒有小黃。
  以前在家的每一天,媽是快快樂樂的,我是快快樂樂的,連爸偶爾從香港回來時也是快快樂樂的。但來了香港之後,爸媽每一天都愁眉苦臉,不是說甚麼錢沒有多少了,就是說甚麼為我找學校難。終於有一天爸媽都滿臉笑容了,那天便是我的生日。
  我生日那天爸媽帶我到了麥當奴,我認識這兒,我在電視上見過,這裡有漢堡吃,有薯條吃,有汽水喝,還有玩具玩。今天爸媽看起來很快樂,我也很快樂。爸媽問我有甚麼生日願望,我想也不用想便答:「我想回家。」
  爸媽很出奇:「剛出來沒多久便想回家?」
  我答:「我想回家,回家見肥仔明及心心,回家跟小黃玩。」
   爸媽默默地看著我。
  好像我許了一個不大能實現的願望。
  但我真的只得這一個心願。
  「我想回家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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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宵湯圓.少女失戀
  
  農曆正月十五是元宵節,即中國的情人節。在不久前才撐過了西方的情人節,才不夠一個月時間又要寂寞多一次。真不明白人們為何偏要平白無端地創作那麼多節日。幸好元宵節不像情人節那樣受香港人所重視,在街上、公司、家裡也感受不到甚麼壓迫力。
  記得情人節當日回到公司時,看著一束一束蘇花在入口處伸頸已待爭妍鬥麗地等待主人回來認領。當我忙碌工作的同時,又不斷有人昂首闊步地走向大門,然後捧著花兒滿面笑容地回到坐位。回復自由身的我只能默默地低著頭在位子上苦幹。
想起之前的情人節他送我的那些白玫瑰;想起下班時他站在大門前;想起……

  元宵節有一個習俗,吃湯圓。湯圓湯圓團團圓圓,吃過湯圓自然能大團圓。剛剛失戀的我,不就沒有吃湯圓的權利了?為了作出抗議,我偏要買些湯圓回家,獨個兒團圓。
  湯圓是需要有糖水泡著來吃的,而那糖水的成份應該是薑和糖,但應該是砂糖,片糖還是冰糖?這些疑問在雜貨店買東西時,老闆娘自會一一為妳解答,而且她還會關心妳的感情生活,害我只得支吾以對,尷尬地傻笑。
想起過往他總是會跟老闆娘談天說地;想起他陪著我時一定不准我幫忙拿東西;想起……
  
  水滾,拍薑,放下片糖及薑片,待糖溶化在水裡便把芝麻湯圓放入鍋子,數分鐘後便可進食,食這鍋獨個兒的團圓湯圓。在這等待的時間,自然是找電視節目來陪伴左右。電視上正在播放晚間新聞,徐步高案開審,那麼多疑點,真的夠寫成一本懸疑小說;美國出現異常龍捲風暴,那麼多天災,看來地球也快完了;不知不覺地看了那麼久電視,看來我的湯圓也應該完了。
  果然,芝麻湯圓已變成了泡著麵粉團的芝麻糊。原來我真的沒有權利團圓;原來我真的不懂下廚。
想起他所弄的中西早點;想起他不准我進入廚房;想起他噗通的心跳聲;想起他暖暖的雙手;想起他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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